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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

02/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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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交错叶城行

来源: 发布日期:2023-02-02 18:40 浏览次数: 字体:【

新疆是个好地方

新疆以国土六分之一的面积在中国西部边陲广大且丰饶着。而叶城县则处于其边陲的边陲——自治区西南边境,315219国道的交汇处,连接两区(新疆与西藏)三地(喀什、和田和阿里地区),又与印度、巴基斯坦等国接壤。

叶城在维吾尔语中叫喀格勒克(直译为乌鸦最多的地方)。玄奘著述的《大唐西域记》中则称其为斫句迦国,旧址就在叶城县西南五十五公里处的棋盘乡8村。唐代著名僧人玄奘西行从印度取经回长安则路过这里。边城叶城县为佛教从印度传入中国的必经之地,此地千佛洞残破的佛龛壁画印证出中国佛窟的起始或开端。

我由北疆至南疆的行旅最后转徙于此,随着《新领军者》杂志组织的采风团队,一进入叶城就马不停蹄地登行叶城境内的昆仑山。

玄奘步行天竺寻法的身影似乎总在沿途闪现,与古人眼中的叶城交叠映衬,“山岳连绵,沙石遍野,临带两河,颇以耕植”。这山岳就是昆仑山,这两河就是叶尔羌河和提孜那甫河(后者是前的支流)。我有幸目睹了这古老的河流,它流淌在历史的光影里和汉语的典籍中。

“花儿为什么这样红,哎~红得好像燃烧的火,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与爱情。”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老歌《冰山上的来客》插曲,在这边城,在进入新藏公路的起点(又叫零公里)219国道,我情不自禁地又哼唱起来。“朋友,从哪里来?叶城。”这电影中的台词早年为我们所熟知。置身于叶城的天空下,早年的诗情美景和远行的冲动又被唤醒。我们采风队的越野车向着昆仑山以克制的车速挺进。

叶城,南依昆仑山,与克什米尔接壤,是新疆通往西藏和南亚各国的交通咽喉。古代,翻越昆仑山山口,往返于新疆与南亚之间的商贾、僧侣、朝圣者、冒险家络绎不绝。叶城有专为商人和朝圣者运输物资的马帮,他们将羊毛丝绸运往印度、斯里兰卡,又从南亚运回香料,蜜枣和宝石。

我第一次来新疆,一到叶城就加入这个队伍实属有幸。同行的朋友说,多少新疆本地人都没登上昆仑山,你这个从内陆平原里来的书生确有机缘。

我们车在山腰盘绕向上,到达阿卡孜达板,人收缩起身体,心因害怕而加速跳动。昆仑山体尖削,直插天空。山中一日历四季。上山前还是热浪扑面的,过了几个达坂就冷意透身。不愿下车,想着藏在车内避寒。

你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一只山羊身上。它那么弱小,完全可以被忽视,颤巍巍地收缩着身子发出叫声也若有似无。

就在下行的越野车通往库地边防站的途中,我看见了亲爱的河流,它就是提孜那甫河,它在昆仑灰红峡谷中带着浪花流涌,与我们的车逆向而行,它携带着冰山融化的雪水往叶城方向流去。看见提孜那甫河,人的心情变得缓和与安静,我的怕与孤立感得以缓解。

提孜那甫,维吾尔语中的意思就是平缓的河。冰川的补给和融雪是这条河水的主要来源,这是一条没有被污染的河流之一。有了河流就有生命。有了提孜那甫河,就有了叶城,它流经了叶城三分之二的区域,流经叶城农业的耕地。它是边城人民的母亲河。

沿219新藏线边防站返回,前往宗朗灵泉风景区,我看见一个水库。水库里的水源于提孜那甫河可以直接饮用,我们往前走,昆仑山余脉变得平缓,人在湿地两旁逶迤着,夹护着万亩自然湿地草场,这都是因了提孜那甫河,它滋润着了这里的沙地,为人类与畜类鱼类飞禽栖居提供了必要的条件。我从灰暗、了无生机的山体忽然置身于柳树丛生、芦苇碧绿、泉水与河水相融的湿地风光中。我身上的沙尘还没有抖落就被这带有绿意的晚风给沐浴清洁了。在时差里转悠,我想着我生活工作的地方亲人朋友早已入睡,而叶城的天色还晴朗着,夏日缓缓到来的夜色让我能清晰看见黄色山体之间的草地树木、古柳和灵泉。在连绵的山间,这宗朗灵泉就是一个奇迹。

在通往宗朗灵泉的途中,我遇识了让我停驻的另一道风景。在本地穿天杨护持的道路中间,一辆满载麦秸的马车向我们驶来,马车上围着头巾的维吾尔族妇女在蓬松的草秸中挥着长鞭,赶着马车。我让司机停车,在路边抢拍了这个镜头——驾驭着马车的妇女神态自若地赶着马车回家,经过我们,她看也不看一眼,专注地驾着她的马车回到她的院落。这可不是导演出的劳动场面,是本地维吾尔族民众的日常。

在通往核桃七仙园路上,时常见到缠着头巾的维吾尔族妇女朝我们迎面走来,她们的牛车上空着,这是他们的运输工具也是交通用具。迎面而来的马车深深地满足了人们对叶城的想象。情不自禁地使人哼唱起那早年就沁入心灵的新疆民歌:“你是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,一定要嫁给我,带着你的嫁妆带着你的妹妹,赶着那马车来。”这是多么率性自然的表达,这就是新疆的情感与旋律,这就是这个地域最迷人的元素。这样原生态的风景风物,就像我们在叶城的萨依巴格乡见到的那古老的核桃树群,它们自然地生长在这里;就像叶城唯一的马车、核桃与民歌,唯一的叶城赛奶姆,伯西热克乡一个一公斤的石榴,本地用皮子手工制作的维吾尔乔鲁克靴子……

我在叶城待过的那几日不时地被这些行者超然的情感所鼓舞。我的灵魂与邓瓒先、瑞典人斯文·赫定、唐僧玄奘相遇,他们的步履一步一步地丈量过这里的山川河流沙沼泽。百余年前,瑞典人斯文·赫定就在河床中随羊皮筏子漂流而下,前往塔什库尔干沙漠去测绘古河床图。斯文·赫定在这里的石窟中发现各样的释迦摩尼造像,大为感动,认定中国西部的每寸土地都闪烁着圣者的神秘光晕。英国人斯坦因在亚洲腹部鸟瞰。他探险驼队就是从我立足的山峰一步步迈入沙漠中的尼雅废址,斯坦因三次入境,来中亚大陆探险,归而写作他的《西域考古记》。他们踩着玄奘的脚印(一个行走着公元七世纪,一个行走在公元二十世纪,相隔近千年)涉入这迷人心智的地域,以无法可比拟的耐心面对他们的探险与考古。而我也有着和斯文·赫定、斯坦因一样的好运,与这些逝者在一瞬间相遇,在此获得向死而生的热情;在时光交错的边陲冒险践行,实施对自我的教育,归来在武汉自己的书房写作这则短文,这中亚行旅中的一个片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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